白言盯着他喜欢的这个人,瞧着她穿着自己的长袍,不再怕冷。即便是自己冻得打颤,也是愿意。
他的心里顿时觉得温暖了起来,看着晴川说道:“其实我这一次去凉州,是奉了梁帝的旨意。”
萧晴川听到白言提到了小皇帝,心里的恨意油然而生,只重重的怨道:
“哎——我的父亲就是为了皇帝才开罪了宰辅,不是因为他,我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田地。”
“萧大人是难得的忠臣,就连我的外公也时常的夸赞他。你就放心吧,我到了凉州之后,一定会保护好他的。毕竟他也是我未来的岳丈大人,做小婿的护他周全是理所应当。”
白言说完这些话,刚刚内心的阴霾似有散去。
晴川听到白言口无遮拦的说着这些,他两八字还没一撇,这岳丈就先叫上了。她心里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子没个正行。
她转过身,看着缥缈的夜空,喃喃的说道:
“凉州不仅远在边陲,而且听说近几年来也很不太平。如果有你伴其左右,我也心安一些!”
......
其实白言也是一个观察细微的人,他来到柠溪,也有半日有余,可是他却没有看到他的丈母娘!于是他又开口说话了。
“晴川,有句话,不知道我当问不当问?”
“有什么不当问的,讲就是了。”
晴川又转过身来,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些星辰的光辉。
近看像是一道泪痕,远观像是被流星扫过,留下的一道星痕。
“我来这已有半日,怎么没见到伯母?”
晴川这一回眼角真的是湿润了,闪耀的不是群星的光芒,而是冰冷的泪光。
白言以为晴川没听懂,就又说了一句。
“怎么没见到你的母亲......”
晴川又没有回答他,如果说刚刚她的眼角还只是噙着泪光,这一次是泪如雨下。
她鼓起勇气,用哽咽的声音说道:
“前年的时候,她得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去世了。”
白言再也没有多问,他很是自责,明知道她的回答和自己想的如出一辙,他还要在她的伤疤上划上一刀。
有的时候,太聪明的人反而惹人讨厌。
他再也坐不住了,站将起来,把整个肩膀都借给了她。
柠溪的夜晚有点凉,可是晴川的泪落在白言的肩上,却很烫。
如果说以前白言抱着晴川的时候,多半是为了占她点便宜,而这一次,他是想护着她。
白言心里暗暗对你说,“既然晴川没了母亲,这萧大人对她非常重要,所以他决定明早就动身去凉州。”
......
哭过的晴川心里好受了许多,她本来就是一个开朗豁达的人,想着自己还是回到原来的样子好。
她也不想把自己的怯懦表现在一个人的面前,可是她想着他不是别人,所以刚才就没能忍住。
“此次去凉州,敢问何时方能归?”
白言也不知道,不过他担心晴川等不及,就说了一句。
“最多三年!”
“柠溪村的西边,有颗千年的银杏树,那咱两就相约三年之后的中秋再见了。”晴川又担心这个坏小子食言,还跟他拉了勾才肯罢休。
之后两人就各自回了屋,欣然的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