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卓被家丁变相扶住,盯着二人离开的方向,“阿姐,他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不知道。”
阮卓表情夸张,“你跟人在上头说了半天话,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?他们看着不像是一般人呐!”
阮柠蹙眉,“总归不像是坏人。”
置于他们为什么向她询问第三间雅间的事,阮柠也不愿意深思,总归与她没什么关系。
“算了,我还是向店家打听打听去。”
说罢阮卓就想摆脱家丁,阮柠反应过来,伸手抓住弟弟的耳朵用力一拧,“我管不了他们是谁,但我只要管好你就行了!今日你别想再跑!”
“哎哟哎哟……轻点轻点,疼!”
“走,跟我回家去!”
命人将阮卓塞进马车带回府里,进门的时候,阮柠正遇上从外头回来的阮佑德,听闻阮卓这些天没去学堂还欺辱同学,阮佑德气得七窍生烟。
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后,他将这些天的不顺心一股脑发泄出来,先是阮柠婚事不顺,再是阮卓不成器,他命下人拿来家法,咬着牙齿打了阮卓十几棍子。
“你如今简直无法无天,我一心指望你好好读出人头地,没想到你竟连学堂都不愿意去,还跑去酒楼听曲!”
“来人!把这个不孝子给我押到祠堂,好好叫他跪着反省反省!”
受了伤的阮卓蔫头巴脑,瘟鸡似的将母亲沈氏望着。
沈氏心疼的不得了,请家法的时候她就想上去护着,还是被阮柠一把拉住。
“柠儿,那是你亲弟弟啊,你如今不护着他,怎么还跑到你爹爹那里告状去呢?”沈氏话里话外都是埋怨。
“母亲,若是将弟弟放任下去才是害了他。他怕了,知道不会有人无限纵容,他才会收敛才会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”
阮柠继续开导:“您不是也希望他能好好读吗?”
沈氏踟蹰,“理是这么个理,但我还是……”
“是这个理就成。您先让他跪一跪认识到做错的后果。待到明日出来了您再心疼他也不迟。这时候心软可就功亏一篑了,您就忍不了这一晚上了吗?”
阮柠知道沈氏是个极度护崽的性子,不仅仅是对阮卓,对她和妹妹阮晴也是一样。阮柠不寄希望能一朝一日改变她,但阮柠可以将自己的想法分析给她听。
她若是觉得有道理,日积月累的总会听进去一些。
拉着母亲一起回了屋,阮柠一路上仍试图安抚,这个时候却突然有仆从来报,说是周颂安来访,有事要找大小姐相商。
这人怎么隔日便来了?
她与周颂安又有什么好商量的?
阮柠柳眉微锁,想了一会猜测还是因为婚事,于是对仆从道:“那便请他进来吧。”
正好趁机会说个清楚。
前厅内,周颂安已然等了片刻。
听到外面的细微响动,他抬首望去,只见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缓缓迈了进来,女子见到他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热烈欣喜,取而代之的,只是瞳仁中浅浅的疑惑。
周颂安面上挂着歉意,语速有些快,“阮姑娘,今日实在不是故意打扰,确实是事出紧急,所以才来寻姑娘帮忙。”
“周大人请讲。”
“你知道夕茹去哪里了吗?听叔父说,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去,家里人都很着急。”
周颂安来找她不是为了婚事?
阮柠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谁,夕茹……方夕茹。
周颂安的那个远房表妹。
后来也是周颂安的侧室之一,除了江浸月外原主的最大劲敌,一起嫁给周颂安的日子里,他这个表妹可没少给原主使绊子。
阮柠想到这,唇边不由沾染上了两分漠然。
“周大人,我不明白。你找不到表妹,不去问叔父叔母,不去问官府,为何要跑来问我?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?”